昨日在中國華南虎蘇州培育基地拍攝的華南虎。□記者 張健 攝

□蘇報記者張丫廣豪

昨天上午，一列滿載游客的科普小火車，從上方山北部出發，駛向蘇州市動物園中國華南虎蘇州培育基地，為華南虎舉辦卡通形象發布會。這個由蘇州小學生創作的卡通華南虎，頭頂祥云、手藏愛心，凝聚了人們對其種群繁育壯大的美好期望。

1983年，蘇州市動物園引進一對華南虎，開啟了移地保護與繁育工作。40年間，蘇州華南虎從無到有，從自己有到支援全國，為世界瀕危物種的保護做出了巨大貢獻。40年后，華南虎新的保護與科普工作在這個春天全面開啟。

從西南到東北，都有蘇州華南虎

作為我國特有虎亞種，華南虎也稱中國虎，是國家一級野生保護動物。它到底有多瀕危？根據相關數據，目前國寶熊貓野生種群已超1800只，圈養600多只。而截至去年底，全國華南虎數量僅259只，野生種群早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就已絕跡。在全球十大瀕臨滅絕生物種中，華南虎居首，瀕危程度之高可見一斑。

1983年，蘇州市動物園首次引進一對華南虎，移地保護研究工作就此拉開。意外的是，引進的雄虎突然死亡，直到1987年，才又引進雄虎進行配對繁育，次年這對種虎成功產下一對幼崽。在1988年至1996年的9年間，這對種虎共生殖10胎35頭幼虎，成活22頭，其中11頭幼虎支援到國內其他動物園。后來被稱為華南虎之父的黃恭情，時任動物園副主任，他在去年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蘇州華南虎繁育工作取得了多項世界紀錄。147號雌虎，16歲高齡產下4只小虎，創造了虎的生殖年齡紀錄；1992年，這對種虎一年生了9只小虎，成活7只，創造了世界上華南虎年繁殖率的紀錄。可以說，20世紀90年代末，從西南到東北，全國各地都有蘇州的華南虎。黃恭情在采訪中說。

從東北到西南，繁育環境一升再升

20世紀八九十年代，蘇州華南虎飼養工作和繁育成果極為顯著，國家建設部因此決定由蘇州動物園負責起草《中國華南虎飼養、管理、繁殖和育仔辦法》，作為行業標準在全國動物園系統內推廣使用。與此同時，華南虎繁殖數量的逐步增加，原有籠舍條件已然不能滿足其生存需要。特別是位于城市東北角的蘇州市動物園（現為東園），環境設施簡陋，因漏雨發生過幼仔受凍死亡的不幸事件，改善華南虎生存環境成了頭等大事。

1999年，中國華南虎蘇州培育基地在石湖蠡島建成。但令人驚詫的是，搬入石湖基地后，華南虎種群繁殖數量有所下降。自2012年就入職蘇州市動物園，從事華南虎飼養繁殖工作的動物繁育保護科副科長劉星介紹，蠡島四面環水，溫度低、濕度大，冬天非常冷，很難為華南虎保暖。2013年6月，華南虎又遷至蘇州四角山水西南角上方山，開始全新生活。這里三面環山，棲息環境更貼近動物生長的自然環境，特別是硬件方面，保暖降溫設施齊全，每間籠舍還配有1000平方米的運動場供老虎活動。

這里的生長環境，在全國動物園里來說，應該算較好水平了。長期蹲點培育基地的東北林業大學野保專業博士楊金城說，這里有盡可能大的活動空間，可以增強華南虎的體質，對繁殖也有所助益。

保護與科普教育，創新發展下個40年

飼養水平曾處于全國前列的蘇州動物園，在2011年至2014年，也出現過空窗期，4年繁殖數為0。劉星認為，環境變化、種虎選擇少、疾病都是原因。而且，全國動物園中所有華南虎，均為20世紀50年代野外捕獲的6只華南虎的后代，近親繁殖的弊端不斷顯現甚至爆發。華南虎的繁育工作是繁瑣復雜的，它涉及多學科專業知識和基礎知識，許多新問題不斷出現。探索永無止境。

2015年，蘇州華南虎繁殖逐步恢復，每年添丁。2021年9月，名為日月星辰的4頭雌虎降生，再次為蘇州華南虎種群數量大幅增長帶來希望。目前蘇州市動物園共有華南虎17頭，其中14歲以上的老年虎3頭、青壯虎4對，年齡結構較為合理。但目前雌虎較多，且可配對繁殖的雄雌虎之間血緣關系仍很親近，明后年日月星辰可參與繁殖后，動物園將引進其他雄虎，開展培育工作。

作為接力的一代，劉星從一線虎爸成長為科室的相關負責人；華南虎飼養團隊中唯一的虎媽張艷，也已與虎相伴多年；動物園科普宣傳科的3名年輕女性季曉雯、陳晶、朱婷，時常到籠舍蹲守觀虎，扮卡通玩偶、為大眾講解，推動動物保護科普工作不斷深入。

當下，有了卡通形象的華南虎的科普教育與保護繁育是虎爸虎媽們最看重的兩件事。除了做好動物保護科普，我們要繁殖多少只才夠？記者問。楊金城從學術上考量，先實現個小目標，1000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