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冬至夜，蘇州人的團圓節。在黃埭，有一戶人家將度過一個難忘的冬至。因為，這是這家女主人朱紅清醒后的第一個冬至夜。

六年前，時年53歲的朱紅騎電瓶車途中不幸遭遇車禍，被鑒定為" 植物人"。就當所有人都心灰意冷時，朱紅的老公袁素泉始終沒有放棄希望。每天拍背、翻身、按摩，用盡一切力氣照顧朱紅，終于在前段時間，喚醒了長睡不起的妻子。

由于這段時間降溫，今天記者見到朱紅時，她時不時就會咳嗽幾聲。床頭的藥擺了一盒又一盒，丈夫老袁一樣樣地喂給她，念叨著，"這個感冒藥一天吃六包，這個精神藥一天吃三顆，那個每天三頓一頓兩顆……"。別人的冬至夜團圓，朱紅的冬至夜，卻有吃不完的藥。

當問起冬至怎么過的時候，朱紅興奮地告訴記者："以前我好的時候，總歸要出去多買幾種小菜的，擺了一桌子，孫女乖，兒子兒媳婦也對我好，我們家不吵架的。"一旁的老袁卻有些沉默，他說，其實家里以前就不過冬至夜，吃的也是家常菜，朱紅還沒有完全復原，記憶總是有些混亂。

老袁猜測，她印象里的那個熱鬧情景是從前的大年夜。"她出車禍之前，老房子還沒有拆遷，我們就在灶上做蛋餃，一張大圓桌，五個人，開心的。"可是意外發生之后，一家人就再也沒有過上一個好年。每年過節，老袁跟兒子兒媳孫女吃完飯，就匆匆準備妻子的食物，可是打進去的混合流質怎么能和一道道大菜一樣呢?“那個時候我心里特別難受，跟她說話，也沒有人回應。現在好了，她站不起來也沒關系，至少喂她吃飯她會笑了，會跟我講話了。”

老袁說，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今年過年的時候，能把朱紅扶到樓上的圓桌邊上，一家人吃個團圓飯。(郝思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