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最高人民檢察院從一起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抗訴獲得改判的強奸、猥褻兒童案件中,分析涉未成年人犯罪發生的原因,向教育部發出檢察建議,建議完善校園預防性侵的制度機制、加強制度落實情況監督檢查、依法嚴肅處理違紀違法人員。這也是最高人民檢察院的“一號檢察建議”。
最高檢多次強調,辦理涉未成年人案件,不能止于辦好個案,更重要的是針對個案、類案發生的原因,做實訴源治理,防止相關案件反復發生。
“一號檢察建議”要沒完沒了抓下去!四年來,檢察機關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指引,持續抓好“一號檢察建議”的監督與落實,攜手相關部門有效促進未成年人保護社會治理深入開展。
追根溯源:促進校園規范管理確保孩子更安全
女生宿舍所在樓層沒有安全門、宿舍有窗戶缺玻璃、宿舍夜間安全防范存在漏洞、閱覽室燈光太暗不適合孩子閱讀……2019年10月,最高檢黨組書記、檢察長張軍在位于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富寧縣的格當希望小學調研慰問時,重點查看了學生宿舍,并就落實最高檢“一號檢察建議”和校園安全建設方面存在的問題提出了具體整改要求。
如今,學校有了明顯的變化,該校校長李建助告訴記者,女生宿舍不僅裝上了安全門,學校還每天安排一名女老師在宿舍里值班,校園監控也實現了全覆蓋、無死角。
以前,宿舍樓內沒有廁所,孩子們要走100米左右才能到達,雖然有圍墻保護,但還是存在安全隱患。
“我們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并向學校提出了建議。”富寧縣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何宏偉告訴記者,在各方共同努力之下,宿舍樓內裝修了新廁所,孩子們再也不用走夜路了。
落實“一號檢察建議”,不僅體現在硬件設施問題的解決上,還體現在思想、教育和制度等方面。
何宏偉還有著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最高檢援建的格當希望小學法治副校長。每年開學,他都要為孩子們講法治課。盡管講了很多次,每次講課前,何宏偉還是會認真排練很多次。
“根據學生的特點,我們設計了深入淺出的內容,并配以圖文、視頻等,同時用發生在身邊的案例,讓孩子們能聽進去,記得住。”何宏偉告訴記者。
記者連線了格當希望小學六年級學生小梅(化名)。也許是隔著電話,小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緊張,但她還是很認真地告訴記者:“我們被保護得很好。”
“學校里的老師會給我們上防性侵的主題班會課,還有檢察官來給我們講法治課,告訴我們怎樣保護自己。”小梅告訴記者。
除了進一步加強預防性侵安全教育,李建助告訴記者,他們還加強教職員工隊伍管理、安全管理規定落實等。“比如,我們嚴格落實教職員工準入查詢性侵違法犯罪信息制度,如果有問題,我們一律不接收。”李建助表示。
在富寧縣教育體育局黨組成員、副局長冷成貴看來,教育行政部門與檢察機關協同落實“一號檢察建議”,不僅使得孩子的身心健康得到保障,學校的管理也變得更加規范。“未來,我們將持之以恒,讓教育更健康,讓孩子更安全。”冷成貴說。
內外結合:構建全方位保護格局
2021年3月,河北省檢察院對2019年至2020年發生在旅館業的涉未成年人犯罪情況進行了全面調研,發現案件逐年遞增呈現高發趨勢。
為了減少隱患,督促旅館業落實未成年人保護法的相關規定,2021年6月,河北省檢察院協同相關部門在全省范圍內推動旅館業涉未成年人犯罪治理檢察專項行動。
記者注意到,四年來,深入落實“一號檢察建議”,功夫體現在方方面面,治理范圍不局限在校園內,治理內容不局限于防性侵。各地檢察機關結合本地實際情況,充分發揮檢察職能,創新工作機制,多角度全方位維護未成年人合法權益。
重慶市檢察院曾針對校園周邊商戶違規向未成年人銷售香煙的問題,向市煙草專賣局送達檢察建議,督促加強涉未成年人煙草專賣監管,注銷或變更中小學周邊經營許可證1936個。
江西省南昌市檢察院針對教育類、游戲類等App侵害未成年人信息損害社會公共利益的問題,委托專業檢測公司對多款手機App進行檢測,積極與相關行政主管部門磋商,舉行公開聽證,制發訴前檢察建議,督促相關行政主管部門依法履職,保護未成年人個人信息不受侵害。
遼寧省大連市中山區檢察院針對轄區內3所酒吧頻發未成年人被性侵案件,對轄區內娛樂場所接待未成年人的情況進行梳理排查,并聯合行政主管部門開展社會治理,為未成年人營造良好的社會環境。
黑龍江省明水縣檢察院開展了接送學生車輛安全專項監督,辦理了兩起無證校車存在安全隱患案件,并分別向交通運輸管理、教育行政部門發出檢察建議,督促落實安全主體責任,強化校車安全監管,檢察建議均得到回復和落實。
可以說,在落實“一號檢察建議”的路上,檢察機關做到了依法能動履職,推動校園安全保護再上新臺階。
攜手共護:合力守望祖國的明天
對檢察機關來說,維護校園安全,織密未成年人保護網,離不開主責主業。在加大懲治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方面,檢察機關通過提前介入偵查引導取證、快捕快訴、提出從重處罰量刑建議、抗訴等方式,精準打擊、依法嚴懲性侵未成年人犯罪。
遼寧省沈陽市檢察院未檢部門與公安機關建立性侵未成年人案件提前介入機制,對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公安機關商請檢察機關提前介入,檢察機關派員引導偵查,對取證內容、取證程序等問題向公安機關提出意見,避免因反復核查給未成年被害人帶來“二次傷害”。
不僅如此,記者了解到,“一站式”辦案場所可以“一站式”做好詢問、取證、心理疏導、司法救助等保護措施,最大限度保護遭受性侵的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及個人隱私,避免造成“二次傷害”。這是全國檢察機關根據未成年人保護法相關規定專門建設的,目前,全國已建成2053個“一站式”辦案場所。
“‘一號檢察建議’要持續抓、長期抓!”2019年7月4日,最高檢領導在河北省石家莊市新華區檢察院調研時強調。各地積極落實最高檢要求,加強配合協調,推動建立性侵未成年人防治長效機制,結合案件辦理,提出具有針對性的檢察建議。
作為教育工作者,全國人大代表、廣西壯族自治區崇左市高級中學副校長黃花春對“一號檢察建議”有著切身的感受:“檢察機關持續落實2018年針對校園安全發出的‘一號檢察建議’,常督促、常宣傳,建立了長效機制,形成了保護合力。”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要保障婦女兒童合法權益。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檢察機關將認真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精神,以“一號檢察建議”的落實為抓手,攜手有關部門和社會各界用心、用情、用力解決好人民群眾高度關注的未成年人保護問題,護佑未成年人健康成長。(單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