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4月26日是第19個世界知識產權日,全球范圍內保護知識產權的力度、營造和維護良好的知識創新環境的意識越來越強。

臨近世界知識產權日,我國各地也在積極開展相關主題活動。 4月25日上午,最高人民檢察院召開“充分履行檢察職能 提升知產保護品質”新聞發布會,會上發布了“2018年度檢察機關保護知識產權典型案例”,廣州市多益網絡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產品《神武》被《歪歪神武》侵犯著作權一案(以下稱為“案件”)被評為典型之一(案例11)。此案同時是國家版權局、全國“掃黃打非”辦公室聯合公布的2018年度全國打擊侵權盜版十大案件,也被廣東省版權局評為2018年度廣東省打擊侵權盜版十大案例之一。

2017年6月始,被告人龍小衛在未經著作權人廣州多益網絡股份有限公司許可的情況下,到泰國協助他人架設、運營私服游戲《歪歪神武》。其后李勃加入,通過QQ與玩家溝通,并聯系游戲充值平臺管理員將玩家充值金額轉至指定銀行賬戶。經鑒定,《歪歪神武》游戲程序對著作權人自主研發的《神武》游戲程序進行了非法復制。

2017年9月始,被告單位機械牛網絡科技(蘇州)有限公司和被告人程剛,在明知《歪歪神武》運營方利用互聯網運維私服游戲的情況下,仍通過“派愛支付”平臺與《歪歪神武》私服網站進行連接,為《歪歪神武》提供玩家充值通道和支付結算,并按比例收取手續費。經核算,2017年9月28日至2018年1月23日,被告單位機械牛網絡科技(蘇州)有限公司為《歪歪神武》支付結算玩家充值金額共計362萬余元。

偵查完畢后,此案件在2018年6月移送審查起訴。同年12月,廣州市黃埔區檢察院以被告人龍小衛、李勃涉嫌侵犯著作權罪,被告單位機械牛網絡科技(蘇州)有限公司、被告人程剛涉嫌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提起公訴,同月黃埔區法院判決以上被告人、被告單位罪名成立,并作出了嚴厲處罰。

廣東省檢察院方面表示,此案件是一起跨國網絡侵犯知識產權犯罪案件,具有手法隱蔽、跨境作案、產業化經營等特點。辦案過程中,黃埔區檢察院充分發揮法律監督職能,靈活運用電子證據,有效嚴懲犯罪,切實維護企業合法權益,為建設廣東省營商環境改革創新試驗區注入一劑司法“強心針”。 

該案件獲取最高檢、國家版權局和廣東省版權局三大榮譽的原因在于,檢方克服了以下困難,取得了重大突破:

一是挖掘侵權線索,破解網絡侵權發現難。《歪歪神武》運營者組建多個QQ群用于和玩家交流、發布游戲動態,形成相對封閉的“圈子”,使外人難以發現,并通過變換游戲網站域名以逃避偵查。黃埔區檢察院對駐區企業進行“全覆蓋式”走訪時,了解到廣州多益網絡股份有限公司自主研發的《神武》游戲源代碼被盜,可能存在被侵犯著作權的情形,遂對該公司進行提醒。

后該公司發現網絡上出現與《神武》極其相似的《歪歪神武》,檢察官引導該公司通過安排員工試玩《歪歪神武》、觸發代碼訪問充值地址、對比游戲連續運行圖、源代碼等方式,固定被侵權事實并將有關證據移交公安機關。

二是提前介入引導偵查,破解網絡犯罪偵破難。《歪歪神武》運營者刻意將私服架設、游戲運維、玩家充值、結算等各個環節隔斷,相互間僅用虛擬身份聯絡,初查證據難以呈現犯罪整體情況,無法確定相應犯罪事實。為理清案件整體情況,檢察官充分運用專家智庫,向相關專業人士咨詢源代碼應用、游戲上線流程、內測修復等問題,掃除技術盲區。

檢方提出利用網偵技術手段,最終得以獲知《歪歪神武》整體運作流程、資金流向以及人物關系。另外,充分發揮知識產權檢察室專業化辦案的優勢,充分剖析侵犯著作權罪與信息網絡犯罪、非法經營罪想象競合問題,進一步明確了偵查取證方向。

三是巧妙運用間接證據,破解跨境取證難。本案中,被告人在泰國租用韓國服務器用于架設、運維私服游戲,而幕后運營者則通過遠程控制軟件經香港、臺灣跳轉實現后臺控制。案發后,該私服游戲已停止運營,被告人使用的電腦等設備亦丟棄在境外,使得在境內難以收集實物證據。

針對本案實物證據難以收集的問題,檢察官從大量電子證據入手,通過間接證據構建完整的證據體系,結合被告人供述、酒店訂單、論壇廣告等證據,論述被告人的主觀犯意。串聯Q群信息、域名回訪、玩家證言等證據,核實被告人的客觀行為。提取被告人手機有效信息,從數千條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中鎖定違法所得,明確具體犯罪數額。最終使本案在境內完成了取證工作,破解了跨境取證難題。

據悉,這已不是廣州市多益網絡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產品《神武》首次被牽連至相關案件。2016年,網易曾起訴多益網絡《神武》侵犯著作權和不正當競爭。在多益網絡上訴后,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將廣州知識產權法院作出的裁決定為無效,并將訴訟發回廣州知識產權法院重新審判。目前案件還在審理中,結果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