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你今年還有其他的提案嗎?
孫承業:我還有另外三份提案。一個是建議國家重構公共衛生醫師的體系,培養醫防結合的復合型人才;另一個是建議提倡“呼吸禮儀”,提升國民健康水平。第三份提案則是關注新業態經濟中的勞動者職業健康。
南都:“呼吸禮儀”指什么?
孫承業:在這次新冠肺炎疫情中,從防控技術上講,最有效的措施其實只有3個:一是戴口罩;二是保持安全社交距離,第三個有效的措施是打疫苗,最后一個措施剛剛啟動,在中國前一階段的疫情防控中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我們看到的數據是,2020年新冠肺炎之外的其他傳染病,比如呼吸系統的傳染病大幅下降了60%-70%。就連缺血性的心臟病也下降了。我想,成功的經驗也在于戴口罩和保持防護距離,此外還有公共場所咳嗽、打噴嚏用紙巾和臂彎遮擋;在公共場所不要大聲喧嘩(大聲說話會增加飛沫量)等。因此,我提議,這些“呼吸禮儀”應該變成我們的風向和習慣,被固化下來,這也是提高國民健康素質的一個方面。
南都:關于新業態經濟中的勞動者職業健康,你有什么建議?
孫承業:如今的問題表現在互聯網技術發展對人的異化。攝像頭、傳感器、定位系統的普及,人的行蹤越來越容易被量化,企業有可能無限壓榨人的潛能;但這樣的挖掘會影響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也會影響人的創造性等。
新業態會越來越普遍,人們可能被數字控制。再加上企業主有意或無意地加劇競爭,一個社會如果這樣發展會有問題,應該想辦法來解決。
南都:這其實也屬于職業衛生的范疇?
孫承業:這也是職業健康的重要內容。說到職業衛生,大家會想起132種法定職業病。但職業健康涉及每一個人,而且是方方面面的。數字帶來的問題,或許可以由數字去解決。考評機制如果改變,管理也可以是人性化的,應對這一問題,傳統的管理模式仍然可以深化,同時也應該建立新的模式。
南都:同過去的單位相比,新業態企業的健康促進是一個新課題。
孫承業:過去工廠會有廠衛生所,社會化之后,企業對健康的針對性措施就做的不多。去年我就關注這個問題,提了在企業設立健康小屋的建議。今天的疾病防控體系也缺這一環。每個行業都會有自己的職業健康問題,需要在健康促進上有針對性的來做。